第十三章：真？假？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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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远明下意识的一抬手，可是他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车撞飞，特别是脑袋在路边围栏上重重一磕，鲜血立刻迸射了出来，然后就躺倒在地一动不动了。

周围所有行人全部都惊呆了，然后有人高呼奔前，有人拿出手机，还有那车的驾驶员也急忙打开车门跑了过来，所有人都围在了路远明……不，是这个幻境的路远明身旁。

路远明伸手看着这一切，然后他确认自己依然三米七的高度，依然是灵魂体，而他正存在于物质世界中，没有展开稳固场域的直接出现，这本身就说明了这里是幻觉幻境，而那些行人正从他灵魂体中穿过去，也没有人看得到他。

不然，一个三米七身高，穿着金红色全身铠甲的巨人出现在马路上，谁都会因此而大呼小叫起来吧？

“……可是为什么这个序空间可以知道我过往的记忆呢？不，甚至这都不是我的记忆，我的记忆是我当时急着去面试，而绿灯还有几秒，判断可以快速跑过马路，所以我就向着街对面奔跑而去，位置是在……观音桥，没错，然后我被一辆同样很急的车撞了，因为是绿灯，虽然只有最后几秒，但是毫无疑问是对方全责，而我就成了植物人……”

路远明说着，他看向了周围，街道很熟悉，确实是观音桥，但是他记忆中直接被撞了，自然不可能站在远处看着自己被撞的过程，也自然不可能看到路边行人和车主的反应。

所以这一切其实并不是他真实的记忆，而是被某种能力模拟出来的推理画面。

“但即便是如此，这个序空间也必须要知道我有被车撞成植物人的记忆才对啊，为什么一个序空间可以查探我的记忆？为什么我的无色光颗粒没有对我进行保护？”

路远明满脑子好奇，他也不去管幻境里的自己，反正这一切都是幻觉，他只是在这片幻境里被迷惑了罢了，更何况他是成了植物人，是确认了被送往医院的，而且正因为他成了植物人，这才能够有这一切的奇遇，并且会在未来拯救这个世界。

随着路远明的走动，他确认这里真就是他记忆中的观音桥，他故乡的一条街区，而且他走到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到人来人往的民众，数量很多，和他记忆中的那座山城人口一样多。

抱走这些珍藏并且销毁后，路远明开始在全国到处跑动，有着无色光颗粒加速的他，仅仅用了一小时不到就在全国转了一圈，而越是看得越多，他的神色越是不对劲，而为了看到更多，他甚至去了全世界，而他看到了无数的人，数以亿计的人，他们有逻辑，有行为，有自己的语言和思想，这……怎么可能？

虽然路远明是第一次接触到幻境类超凡，不过还是那句话，他经历过资讯大爆发，从无数的书籍电影之类中知晓幻境，也从无数主角的脑洞中知道如何找出幻境的漏洞。

绑在这床上的人，是一个中年妇女！？

他已经疯了？

结果他走了出去后又倒了回来，因为他在在外面看到了正在垂泪的母亲，傻看着急救室的父亲，以及正惶恐不安到表情都没有的妹妹。

不……

那就是以活人身份行走于死后的暗物质世界！

他既有着活人的物质身躯，也同样有着在暗物质世界存在的灵魂体……这是不可能的啊！

路远明立刻就要将其绑带解开，忽然间他愣住了，然后整个人觉得遍体发凉。

路远明的肉身还活着，他成了植物人，然后穿越到了2028年的时间线，并且在暗物质世界有了灵魂体，如果他当时就被车撞死了，那他现在又算是什么？

这时，这个精神病人再也没有任何的理智，只是嘻嘻哈哈的笑着，又忽然哇哇的哭着，完完全全的疯子模样，与之前那副说出逻辑通顺话语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

所以……

（怎么可能，如果我当时就死了，那我现在算什么？）

就在医院中，他找到了正在被急救的自己，而出乎他预料的是，他的身躯……应该是这个幻觉中的他，已经濒临死亡了。

按照唐哲安的说法，这种穿越已经是近乎奇迹一样了。

因为路远明从很早之前，从他刚刚穿越时，从他获得力量后，从他与唐哲安的对话中，他都知道一点。

这是……

事实上，之前当他在物质世界从植物人状态苏醒时，他就查看过他的珍藏，然后发现全部不见了，从那之后他其实就一直很尴尬，再加上他妹妹那段时间对他很不客气，他就真的是……无地自容啊！

随着无色光颗粒的使用，只有路远明可以看到的白光散发，就落在了幻境路远明肉体上，随着白光爆发，路远明忽然看到了在幻境路远明的切开的腹部处，一枚活人无法用肉眼看到的暗物质碎片……不！是由至少数百颗未知粒子所组成的特殊暗物质块，正伴随着白光消散在了他肚子中，这特殊暗物质块融入到了幻境路远明的肉体里！！

别说是没有力量的普通活人了，便是有着序超凡的暗物质世界超凡者，或者是成为了不可名状的灵，甚至是暗物质世界更可怕的某些存在，所有这一切都不可能达成他所进行的穿越！

“……嘟，嘟，嘟……”

所以那怕是幻觉，他也要全部拿走！

这又怎么可能？若真有这样的幻境，那其实和真实的物质大宇宙没任何区别了。

就在路远明的大脑都要沸腾时，身后铁门打开，那医生探了个脑袋进来道：“六十分钟时间到了，回去吧，明天我带你去看另一个精神病人。”

穿透了平行世界几乎不可能相交的界膜，让两者的因果彼此交缠并且流动，同时他还达成了一种也同样是奇迹的可能。

然后，他去了月球，确认了月球岩石层下的肉毯生物，又去了火星，并且在火星地下看到了火星人遗迹……

而在刚刚的幻觉幻境中，他确实在治愈幻境路远明时，在其体内发现了特殊暗物质块，如果真是因为他的无色光颗粒治愈引发了特殊暗物质块活性化，然后被他的肉身所吸收，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这就解释了他可以灵魂穿越的原因？

路远明站了起来，身形一闪就出现在了一家医院外，他在苏醒后知道自己被车撞了后，就是在这家医院急救的，然后他一直没苏醒，才被判定为了植物人。

其中最为普及，同样也是幻境绝对必破的一个漏洞就是信息量的问题。

绝对是幻觉……吧？

所以路远明去了许多地方，甚至去了自己的家中查看，他在自己家中的床下一块松动木头隔层里找到了自己的珍藏，然后果断的将其……拿走了。

全部仿佛都变成了虚假……

幻境中的自己心跳非常微弱，而且呼吸时有时无，在急救室内的医生已经在尽全力的抢救他了，可是就在路远明旁观中，急救过程中，他的心跳停止了。

他的这种穿越是完全违背逻辑与某种真理的。

“……刚刚那是什么？你做了什么？那一切是真实的吗？还是虚假的？回答我！”路远明靠近了这个精神病人，他严肃的问道。

这是不可名状都做不到的奇迹！

好吧，那怕是幻觉，他也绝对不允许自己的亲人遭受这样的痛苦！

而且店铺也好，行人也好，车辆也好，都和他记忆中并没有什么不同，最关键的是，数量太多了，他甚至加快了速度，几个小时内看到了数以万计的不同人，这实在是……太过逼真了！

同时也解释了为什么唯有他一人可以以活人身份行走于死后世界？

这一切是假？

根本不是之前发声的青壮年男子！！

你可以制造一个单调的无限循环的幻境，你也可以制造一个拥有复杂庞大因果系统的小范围幻境，但是没有任何存在可以制造出一个拥有复杂庞大因果系统的无限循环幻境，因为制造这样幻境的能量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总之维持幻境的那种来源将和整个物质大宇宙等同！

之后，他回到了地球，坐在观音桥随便找的一栋建筑上开始思考这一切。

在这一刻，路远明感觉到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得了虚假，眼前这人，刚刚的幻觉或者真实，还有这序空间所化的精神病院，以及他现在自身是否真的在这里，真的经历了那一切……

直到唐哲安推测出了特殊暗物质为止，除他以外才有了另一个可以同时存在于暗物质世界和物质世界的东西。

还是说……

路远明下意识的伸手向前，然后他猛然发觉自己回到了精神病房中，而在他面前根本没有什么急救室，也没有幻境中的自己，只有那个被绑着的序空间精神病。

这一切是真？

同时违背了物质世界的物理定律，以及暗物质世界的信息认知论。

嗯，没错，拿走了！

所以看到幻境肉身死亡后，路远明就打算直接离开这急救室，反正是幻觉……吧？

路远明来到了急救室，看着医生们正在试图给他做心脏复苏，这让他叹了口气，尝试着捏下了一把无色光颗粒，然后对着幻境中的躯体开始了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