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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兰迪亚,木械与义体技术有什么关联啊?”

“木械之州的所有植物都具有相同的特点,那就是随着环境改变而向‘实用工具’的方向进行定向变异。而木械对于环境的定义比人类更广,环境对它们而言不仅仅是高温或极寒,也可以是一阵令它们发出声响的风,甚至是与其共生的其他物种。”

艾兰迪亚指向街道对面,义体商店“深绿木桩”的门面上挂着合众连环画画风的logo:一个小男孩用他的木头手竖起大拇指,露出欢快的笑容。

“呜啊,人类的肉体对植物而言也是‘环境’的一种吗……”绮罗打了个冷颤,“感觉像被寄生的派拉斯一样,好可怕!”

“绮罗你要果汁吗?”

远远传来友人的声音,绮罗立马精神抖擞:“我要西瓜汁~艾兰迪亚你要什么?”

“果茶不加糖,谢谢。”

双马尾女孩活泼地跑走,在两分钟后带着另两位拿着苹果汁与不知名青草色饮料的队友归来。她们在夏季的喧嚣中漫步,四周的人声沸反盈天,蝉鸣声声作响,

百鸟市的下城区比顶层树冠要凉快地多,纯粹的植物建筑占据了这里绝大多数的土地,街道两侧随处可见本地人铺设的简陋地摊,向游人兜售着木凋、小工具刀以及各类稀奇古怪的木头纪念品。四位打扮各异年龄不同的女游客成了这条街上最靓丽的风景,比一切奇珍异草都要引人注目。她们经过时摊主必定卖力地吆喝,好似女孩们多在摊位前驻足片刻,就能带回那份再也寻不回的活力与青春。

绮罗戳戳秦芊柏的手肘:“我感觉自己到了中老年人居住地,这一路上听到最多的感叹是青春真好。”

“青春就是很好啊。”秦芊柏说,“绮罗你想我们现在还是女孩,而时雨零已经是女子了,这就是失去青春后的沉重重量。”

“小丫头你说什么!我告诉你24岁也是女孩子!”时雨零炸毛了。

“买青汁喝的女孩子哦……”绮罗斜眼。

时雨零手中的迷之青色饮料就是大名鼎鼎的青汁,主料为大麦苗或其他植物的嫩叶,据说在排毒养颜维持睡眠方面有着极佳疗效,而代价是味道极苦。

“好好保养才是维持青春的秘诀懂不懂啊你这业余偶像。”时雨零狠狠吸了口青汁,“再说你们好意思当着拂晓骑士的面说年龄话题吗?”

“不许拉艾兰迪亚小姐下水。”

绮罗悄悄观察着艾兰迪亚,发觉银发女子只喝了一口果茶,没有说话,好似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嘿,艾兰迪亚?”她点点女骑士的肩膀,艾兰迪亚从那状态中恢复过来,眨了眨眼。

“抱歉,我在思索年龄的话题。”艾兰迪亚说,“再过三年我就三十岁了,我遇见策那年他才十六岁。十六岁的策见到三年后的我,应当要叫‘阿姨’了吧。

这样想来我也早已失去青春了,那个夏季就是我青春年代最后的末尾啊。”

艾兰迪亚说得很平澹,没有一点年华将逝的感伤,好像那个快要变成阿姨的人是只见过几面的亲戚而不是她自己。绮罗听了却觉得心里一堵,她心想自己也会长成24岁、长到27岁,再变成三四十岁的老阿姨甚至老婆婆……到时候她在路边看到年轻姑娘们会怎样想呢?和女孩们笑嘻嘻地说婆婆我当年身材比你们都好还是在舞台上吸引大众目光的超级巨星吗?

想到这儿她忽然间理解了那些老商人的目光,他们从女孩身上看到的不是他人的美丽,是自己当年曾经拥有的美好。

“青春走得没那么快啦……”绮罗弱弱地说。她本想安慰拂晓骑士,却发现自己成了需要安慰的对象了。这时她听见秦芊柏说:“没关系的,艾兰迪亚小姐。我爷爷说一百岁以下都能算女孩子,只要心还年轻就不会老。”

绮罗顿时觉得满腔感慨都喂了狗。是哦这里是无常法回天术和超能力的世界哦,身边的姑娘一个是过几百年也还这模样的武道高手一个是可以随便控制时间的无常法使她们需要担忧个毛线青春啦!只怕几十年后秦芊柏都还能混在子孙辈里找公孙策要糖吃吧想到那画面就觉得好气啊!

“秦安老先生说得有理。”拂晓骑士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到:“你们对木械之州的情况怎么看?”

“完全没什么可疑的情况啊……”绮罗失望地说。

在吸取了绚磁之州的经验后,抵达新地方的众人一致同意将调查重点放在人们的观念上,因此她们带着绮罗去了人员成分复杂的下城区,想靠信息生命体的能力快速搜集归纳情报。但木械之州近期最值得一提的事情也就是几天前克来因总统来演讲过一次,核心主旨还是为他的副总统拉票。

大总统的讲话没有快速影响民心的本事,而本州人士对自然抱有的“战意”简直堪称旺盛。本地人几乎家家户户都备着开山刀喷火器之类的玩意,突出一个全民抗木人人有责,公孙策提出的战意消沉论点与这儿完全对不上号。

“我们彻底将这些树和草征服了,把它们做成了桌子、台灯和义体。我们早就不怕这些树林子了,我们取而用之!”

路边卖水果的大妈说起这话题相当自豪,秦芊柏做完民意调查后回归队伍,总结道:“没有异常气候,没有观念大变,没有失业潮等热点新闻。本地政府与其背后的达达里昂家族还会定期举行伐林活动以对抗树海的快速生长,这个地方从表面看完全没问题。”

“我就说不该让卡尔黛西亚选目的地,到底是谁出了这个馊主意?”时雨零说,“我们这几天还真就要来纯旅游一趟了,正好战前放松心情。”

时雨零话里话外挤兑着艾兰迪亚的安排,拂晓骑士看着却一点都不着急。

“既然调查暂时没有头绪,我们就去咨询本地的知情者吧。”

“达达里昂那边公孙策去跑了,你打算找教会的人?”

“是的。我在出发前咨询了杰戈·德鲁苏斯先生,他给了我木械之州教会成员的名单。”

绮罗瞧见自树叶间露出的教堂尖顶,这才发觉艾兰迪亚本就是带着她们向教堂前进。这座教堂是栋上了年头的木质建筑,它被夹在两栋居民楼间,像个填充空位的小巧装饰品。一位五十岁出头的神父正坐在教堂门口,为附近的孩子们讲解圣典故事,有个身板瘦弱的小男孩抹着眼泪大哭。

“格瑞神父,班里的大保罗又欺负我!我的玩具被他抢走了,老师不管他……”

“别焦急,孩子,听听圣者怎么讲。”格瑞神父翻着经书,向孩子们字正腔圆地念道:“圣者说,如果有人打你的左脸,你就要用力打他的右脸。”

小男孩一愣:“啊?”

“你明白了吗?”神父慈祥道。

“……我明白了!我要去打回他!”

“好孩子,去跟教士们努力练拳吧,身强体壮了才有不受欺负的本钱。”

听故事的孩子们嗷嗷叫着跑去教堂后方,与一位年轻教士一同打熬气力去了。格瑞神父合上圣典,向姑娘们微笑:“我是这座小教堂的神父格瑞,不知各位有何贵干?”

·

格瑞神父左腿有疾,行走时要借助拐棍,察觉到这点的艾兰迪亚谢绝了他的招待。他们进了教堂,坐在内部信众们祈祷的长椅上,格瑞神父摸着脖子上的十字架苦思冥想。

“恕我无能为力,女士们,我实在没想起本州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异变。木械之州有达达里昂家族的家主坐镇,州内绝不会有危险的大事,除非柏奥利博士想自毁根基。”

“您的意思是,家主对图腾有着很深的掌控力?”秦芊柏问。

“那毕竟是他们的立身之本。如果奥诺威尔·斯洛克本人坐镇绚磁之州,恐怕磁力乱流也没有闹大的可能性。”格瑞神父说,“或许你们该去实音之州或刃雨之州查查看,那里的异变连我都听闻过……不好意思,请稍等片刻。”

说到一半,教堂外响起了响亮的敲门声。秦芊柏提前过去帮他把门打开,一个面色不快的年轻人站在小教堂门口,像个中二病一样死死抓着自己的左臂。

“神父,您一定得帮帮我。”年轻人怏怏道。

“你怎么又来了,小詹森?”格瑞神父皱眉,“我上周不才刚帮你修过一次。”

“别提了,这活该被雷噼的破烂玩意,还敢号称是名牌货!”詹森气愤地把自己的胳膊往墙上一砸,“它又开始长了!我打赌我这次买到假冒伪劣产品了,等这次修完了我一定得请那没良心的店吃官司!”

“我警告过你不要图便宜直接用木械义体,那是特殊时期的应急手段。”格瑞神父板起脸来,“进来吧,我看看状况。”

詹森沮丧地进了门,将他的左臂放在小方桌上。那亮银色的胳膊此刻正不安分地微颤着,像一个急于表现自己的年轻人般富有冲劲。格瑞神父把他的圣典盖在这条义体的中端,银色的拳头表面顿时浮现出十字形的凸起。眨眼间一个小十字架就生生从义体上“长”了出来,詹森的脸色白了半分。

“它在吸收我的养分!”年轻人哀嚎。

“来得很及时,再拖一天你就该住院了。现在进里屋躺下,我给它做个定型处理。”

神父的处理手续只花了十来分钟。年轻人活动着那条恢复正常的胳膊,感恩戴德地走了。

“一般来说所有的木械都会在销售前被厂家做好定型处理,以免它们在使用过程中突然变异疯长。”神父回来解释道,“但偶尔还是会有这样的事故发生,因此我们都建议用更昂贵但安全的正规义体。”

“没想到您还是一位义体医生。”秦芊柏说。

“在我们这儿这职业叫植物医生。”

“那为什么您不为自己的腿装个义体呢?”绮罗好奇地问,“您看上去也不抵触这种技术啊。”

格瑞神父拍拍大腿,笑得很复杂。

“这是植物医生的行规,用帝国的俗语讲叫‘医者不自医’。我们是最熟悉木械义体的人,我们知道无数种让植物安全、可控,成为自身手脚的法子。正因如此我们才不能在自己身上应用它。”

“为什么呢?”

“因为这是一种傲慢。”格瑞神父正色,“这片树海已经存在两千年了,我们的人生与它相比不过沧海一粟。我们甚至连这树木存在的机理都并未解明,渺小的人类又凭什么以为自己能掌控自然呢?植物医生的技术和经验,归根到底不过是人类的‘小聪明’而非世界的规则。一旦傲慢的医生将这些技术用在自己身上,他们的自制力就会逐渐薄弱,贪欲反而会成倍增长。

他们会渴求更多,力量、青春、活力、甚至永恒的生命……他们自以为那些小聪明能帮到自己,因此侵入禁区。那些贪婪的医生总会被树木吞噬,成为无尽树海中的又一棵古树。这样的狂徒在所有时代都存在,因此我们的先祖制定了行规:永远不要开这个头,你的自制力没有自己想象得那样强大。”

格瑞神父的讲述引发众人的深思,他看到了姑娘们的表情,抱歉地笑笑:“我说太多了。请见谅,人上了岁数就喜欢说教……我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拂晓骑士表示没什么需要了解的了,于是格瑞神父送她们离开了小教堂。出门后时雨零斜着眼说道:“接下来我们查什么呢?本市市民人均睡眠时间还是近期木械义体的事故率啊?”

“我们调查近期木械义体的事故率。”

“我开玩笑的,你还真查啊?”

“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都值得调查,绮罗小姐的协助大大提升了效率,我们不必担心搜集情报会浪费时间。”

绮罗锤了锤腰:“呜啊,感觉自己像超级计算机一样……”

“你比任何计算机都值得信赖。”

这时拂晓骑士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接通电话:“策,情况如何?……合理的判断,但切记不要离开乌斯特斯的国境线。……是的,这很重要。”

她扣了电话,在姑娘们好奇的眼光中说:“策打算亲自去接支援人员。”

·

公孙策此时正在离地两万米之上的高空中飞行,白云如厚重的棉絮般在他的脚下层层铺开,头顶的蓝天像层纯色的布匹。这个高度已经超越了一般民航客机的极限,高空之中氧气稀薄,他不由得庆幸自己提前采购了些百鸟市特产的“空气种子”,以避免在高空中缺氧到触发涅炎转生的凄惨结局——秦芊柏怕是能用这事笑话他一辈子。

公孙策怀着点澹澹的忧伤情绪落在艾比诺斯山脚,这座山在年初的琉璃之灾中变为了完全的结晶体,那乱七八糟的一天在如今看来恍如隔世。

他静等了一阵,十分钟后一艘虫卵般的登陆舱从高空中落下,在山脚下的草原中砸出一坨丑陋的大坑。医生提着她的小行李箱从中走出,脸色阴沉得发黑。

公孙策嘴角抽搐:“……你敬业到用这机会测试新式登陆舱?”

“塞西尔博士心情不佳。”真帆冷着脸说,“我在一个蠢货手下干活。”

如此激烈的情绪表达对常态的医生来说堪称少见,公孙策推测他的真帆姐姐近期心情大概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明智地选择先避开不愉快的话题,打着哈哈说道:“别跟塞西尔那疯女人计较!我先把你送到百鸟市去,那个……”

他四处看了看空旷的草原,尴尬道:“我给你搓个白质飞机?”

医生用死鱼眼盯着他。

“……要不我用念动力兜着?”

医生把小行李箱塞进他的手里,踮起脚尖趴上他的后背,吩咐道:“起飞。”

“我是弟弟不是苦力啊!”

公孙策用念动力兜着行李箱,用双手环绕着姐姐的腿部,以更甚于先前的速度飞行起来。他专心致志地望着前方,尽可能忽视背后的触感。医生的衣着和平常一样很清凉。

“真帆姐我感觉自己在吃你豆腐。”他没忍住说。

“你已经吃过很多次了,我的睡衣只是一层薄布。”医生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再说你的裸体我都看过无数次了,你在我眼里和成年男性人体标本差不了多少。”

“人体标本也是会动手动脚的!”公孙策虚张声势。

“那就帮我按摩下肩膀,工作了一天肌肉酸痛。”

公孙策用念动力帮她轻轻按摩了一阵,背后的女子发出舒适的叹声。她挠挠公孙策的脖子:“谢谢。有必要专门来接我吗?”

“有必要,合众这鬼地方强者如云,你单独坐飞机来我不放心。”公孙策说,“而且我也正好趁机会测试下自己现在的常态速度。”

“结果不佳?”

“不太理想。”公孙策叹气。他拉升距离,飞上云端,避免惊扰地上的一般人们,现在的他在常人眼中犹如话本中的地上神明,可他自己清楚自己还有多少不足。

“我发现自己仍旧需要氧气与水分,如果没有念动力的防护,高空环境的低温低压也会要了我的命。我用了三十多分钟从木械之州赶到了艾比诺斯山脉附近,可这时间在战场上太长了,长到足够赤法师将我们所有人吞噬干净再悠然而去。”

“长生不老永生不死的完美生物是不存在的,这是常识。”医生敲敲他的头,“哪怕是帝都秦氏也不是真正的不老不死。”

“我知道,一门心思想着完美什么的是钻牛角尖……只是事实证明我还是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牛逼呀!”公孙策感叹,“你看我现在每天都处于自满与颓废的叠加态,常常不自觉得意忘形,然后在清醒时自惭形秽。”

“比以前好。”真帆说,“以前你每天都自惭形秽。”

“哪有,以前我还有勇气调戏你呢。”

真帆的答复毫不留情:“你小时候懦弱又自卑,没勇气说喜欢我就做个跳梁小丑聊以自慰。哪天我真答应你了你反而会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公孙策大力咳嗽起来,他身后传来女子的窃笑。

“你心情不好别戳我老底取乐好不好……”

“就要戳你老底。”真帆戳着他的后脑勺,“幼稚,废柴,杂鱼,没志气,对姐姐用催眠术的色小鬼。”

“住口啊!维持冰山美人的人设好吗你现在要变成那种奇怪的小女孩角色了!”

“冷面女在同事和病人面前做就好了。”真帆舒舒服服地趴在青年坚实的背上,感到了少有的安心感。

公孙策总说自己还不行还差得远,但在真帆眼中他总是最值得信赖的男人。

“这次需要我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公孙策坏笑,“一会过去探探那位博士在做什么实验,之后无论她提什么要求都说你做不到。可以用能力做基本探知,但别用你的能力改变任何生物。记得摆出你最冷的脸,让她瞧瞧咱们苍穹之都白大褂的傲气。”

“柏奥利博士和你有积怨?”真帆困惑道。

“苍穹之都有能耐的人多了去了,她怎么就单单指名你这一个?远的不说,找时雨君做交易不是更快更好还更稳定的打算吗?老太太心里的算盘可不少,我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

同一时刻,百鸟城。

柏奥利·达达里昂数落了一顿她丢人现眼的家族成员们,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橙汁,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冰橙汁的味道酸涩甘甜,但早已脱离了她的喜好。她在50岁后就不爱喝冷饮了,也厌恶甜食,但她依然顽固地,坚决地保留着年轻时的生活习惯。小辈们经常在私下议论,说家主做实验疯魔了,真以为自己返老还童而不再是老人了。她不在乎。

柏奥利推开门,灯光自动亮起,迎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戴着黑色软呢帽的男人,正为自己倒着冰镇的烈酒。柏奥利的身躯一瞬僵硬了,她不自觉屏住呼吸,腿如灌了铅般沉重。

“顺了你瓶酒,不介意吧?”男人微笑,“酒是好东西啊。它能让你生了锈的身体跃动起来,给你苍老的生命注入活力,那无与伦比的活跃感好似青春的火在燃烧。”

柏奥利吐了口浊气,在桌前坐下:“我不喜欢饮酒。冠军,你不在自己的赌场待着,来我这里做什么?”

“盖乌斯担心你有危险。”冠军举杯,“好吧,其实他也担心你在瞒着大伙搞私活。因私废公不是好事。”

“那你呢?”柏奥利问,“你的看法呢?”

“我啊……”

冠军修长的双腿一弹,从沙发上跃起。他站在房间正中用手捂着帽子,好似一位将要起舞的歌星。男人的皮鞋在木地板上漂亮地一滑,他像道影子般出现在柏奥利的背后,将那杯冰橙汁拿起。

他忽然间说起毫不相干的话题:“你见过倒在开拓战场最前线的游侠吗?见过拖着虚弱的身体攀爬高山的登山客吗?或者那些跨越千山万水追寻仇敌的复仇者?”

“没见过。你想说什么?”博士皱眉,她少与那些粗暴的莽汉有所接触。

“你该多接触下那样的人物,我很喜欢他们!他们是当之无愧的强者,他们的强大不来自于力量,而来源于执着。执着对于生命就犹如酒精对于人体,那种根植于心底的执念会让他们的眼童中燃起烈火,给他们无穷无尽的动力去达成自己的目标。”

冠军转到沙发前将酒瓶抛起,不多不少刚好1盎司伏特加落入杯中。他用脚尖勾开酒柜,一瓶利口酒从中跃出,瓶塞带着又一串酒液入杯,被液体的张力弹起。冠军在手中杂耍般抛着两个杯子,混合着果汁的酒液在其中来回跃动,在屋中拉起橙色的桥梁,未有一滴洒落。

“可惜在目标达成之后他们的火就熄灭了。他们燃尽了,力量的根源消失了,于是他们苍老,颓废,落魄,他们在成就自我后变得弱小,泯然众人。

可这世上还有着另一种不会变弱的人,他们追求的是自己永远得不到的东西,那是才能与常识的尽头,是超越极限的天启。他们清楚地知道自己终此一生也无法如愿以偿,可他们还是忍不住想向天空的彼方伸手,所以他们眼中的火焰永不熄灭。那种火是最炽热的,也是最美丽的,那就是真正的强大,哪怕死亡也无法将他们的执念剥夺!”

冠军停下手中动作,将焕然一新的杯子放在柏奥利博士面前。六分之一的加力安奴力娇酒,六分之一的伏特加,再加三分之二的冰橙汁,他用两个杯子调出了一杯鸡尾酒,“哈维撞墙”。

冠军蹲下身子,平视着矮小的博士,他的脸上戴着漆黑的面具,但博士能感受到他那份火般灼热的视线。

“你的眼中就有不灭的火,我欣赏你这样的人。”冠军竖起大拇指,“所以大胆去做吧,出了事有我保你。”

柏奥利嫌弃地将鸡尾酒推到一旁:“谢了,但我不喝酒。”

冠军哈哈大笑,掀起小半个面具,露出铁青色的下巴。他将鸡尾酒一饮而尽,向着门口走去,咣一声撞在办公室的墙上。

“哦该死!”男人大骂,“酒劲太大了!”

他走出门外,在昏暗的走廊中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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