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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兒如月君沒給他們說清楚。那被稱作“見著死”的奇毒,的確是在她死過很久後才被研製出來。但她沒說,那毒是她成為六道無常後自創的。

黛鸞不是她第一個徒弟,或許也不會是最後一個。當年她琢磨出這個方子後,就放在那兒沒動過了。那時候她有個膽大包天的徒弟,一次喝多後在酒桌上吹牛,還聲稱如月君奪人性命的方法便是將那種毒摻在顏料裡,看到的人就會死。待毒揮發後,再見的人便無從查證了。第一個會看到自己畫像的人是誰呢?除了畫師,自然是被畫的人了。

但這說法只是他自己憑空揣測,他也明明清楚,如月君生前靠的不是這種手段。他到死也不知道,如月君的雲鬼毫,是她死時承載她靈魂的容器。人人都知道那時她化作了一大簇美麗又詭譎的奇花異草,閻羅魔從中翻出掩藏的筆,之後才交還給她。之後,那筆就成了勾魂畫魄的神筆,不論是花鳥人,只要被如月君拿著它畫下來,便會被勾魂攝魄成為一具空殼。

在她生前是如何殺人的,這事兒至今還沒人知道。

貪財怕死的惡徒們蜂擁而至,斥巨資問他買藥的配方。他哪兒知道這個?要說這人也是個見錢眼開的人物,竟然偷了原藥拿出來賣,還偷了不少……江湖向來能人輩出,很快便有幾個郎中合起夥琢磨透了解藥的成分。雖然摸清了原料,製作工藝卻玄之又玄。這孽徒見如月君並未追究,膽大包天地偷來解藥,又賣給了武林各派。這激怒了先前買毒的人,加之無法破解制作工藝,更無可改進,就將那孽徒囚禁起來,逼他說出毒藥的製作工序。這他哪兒知道啊,自己無非幹些搭把手的活計,更不知那時研製的是這種藥,壓根就沒上心。時間一長,他竟就這麼被折磨死了,也算是遭了報應。自始至終,如月君都沒有出過面,或許就當沒這個徒弟了。

這之中鬧了幾次亂子,就為這“秘方”出了不少人命。於是如月君突然就將二者的工藝公開了,對先前的那些謠言更是一個字也沒解釋。一切爭鬥突然索然無味,草草落下帷幕。短暫的鬧劇尚未來得及掀起血雨腥風,就這麼結束了。時間一長,這毒和藥都無關緊要。值得注意的是,當年那些知道解藥方子的人,陸陸續續死於非命。但他們本就年事已高,並未吸引江湖人們的注意。

他們是被一個姓成的人殺的。

庫房裡堆積了很多金銀玉石的原料,門前有把厚重的大鎖,對她而言不是問題,離開時她甚至能完好無損地還原它。她在這裡遊蕩了很久,直到天黑下來。這兒的確沒什麼稀奇,即使留下“見著死”的毒藥,半個多月早就消散了。

她在觀察“痕跡”。

爭執的痕跡,打鬥的痕跡,破壞的痕跡。

她來來回回,一路從門口到庫房深處。所有的“痕跡”上都蒙了淡淡的一層灰,看來官府那邊依然沒什麼進展。但這些灰並不能掩蓋這一切罪證。根據如月君的推斷,現場應當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兇手,一個是老師傅。應該是老師傅在清點庫房為數不多的存貨,從內部鎖上了門。這裡沒有窗戶或者其他門,門鎖門栓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所以人應當是他自己放進來的。門前最下層的一串腳步比較遲緩,他們興許認識,不然老師傅也不會放這人進來。然後呢?這裡發生過肢體衝突,老師傅在倒下的周圍很亂,摔壞了幾個空首飾盒。那盒子是從碼得整整齊齊的桌面上堆起來的盒堆兒裡打亂的。

來訪者是看著他死的。地上有拖行的痕跡,是老師傅自己匍匐掙扎的結果。之前那家店裡的人說“身上一點傷也沒有”不知是不是誇張了,但地面上的確有血痕,只是很淺。要麼是老師傅抓出兇手身上的血,要麼是他自己磕碰的。他倒下去的桌角沒有血,但不能完全排除這個可能。如果是兇手的血,他的指縫裡應該還有那人的皮屑,不知衙門是否注意到了。若有機會,她得去一趟停屍的地方,也不知他老人家下葬了沒,如月君準備過去問問。

“老人家已經埋了……”其中一個學徒說,“天氣越來越暖,衙門那兒就露天放著,前些天下了雨,泡了一晚上……我們就只好說帶回來,拿出全身家當置了地。”

“我們看不下去,說要帶走那天,他們還很高興呢……”另一個學徒說。

如月君點點頭,面無表情,大概這回答也在她意料之中。雲戈從門裡走出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剛開門的時候一股熱浪就湧出來,裡面的爐子還在燒。這門看上去很新,估計是雲戈接手後新裝的,專門擋人的視線。

“您做好了?”

“快了。”他的語氣敷衍似的。

她從一開始,就在此人對她的態度裡察覺到一絲絲冷漠,不是很明顯,也沒有刻意掩飾什麼。他姑且算個老實人,不太,或說不樂意主動遮蓋自己的情緒。如月君還準備說些什麼,她突然聽到一陣清脆的鈴聲。

這鈴是從她身上發出來的。當然那些令人難以忍受的悲鳴需要六道無常主動搖晃,這種聲音,是它們與其他無常之間產生的共鳴,人類聽不到。一般情況下,這是無常間用來聯絡任務轄區內最近最近的無常的方式。

會是誰呢?最近並沒有得知蒼曳城裡出過什麼事。是有誰路過,卻需要幫助嗎?那個無常是否知道正在此地的人是她,或只是單純地無針對性求助?事情是否很棘手,需要對方以這種形式召喚助手?她有些摸不清楚。

如月君沒有打招呼,顯得有些莽撞地衝出門外,步伐卻十分輕盈。一個學徒感到奇怪,遲疑了一下,略微追出去了幾步。但他左右看了半天,一點兒影子也沒見著。於是他又站了一會,看了看漆黑的天色,準備將店門關上了。就在這個時候,街角出現了幾個人,嘰嘰喳喳說著話。他一眼就瞧出,正是白天的那幾位客人。

他躬身請他們進來,說那長命鎖馬上就好了。施無棄隨口問了句:

“今兒個生意怎麼樣?”

“別提啦,除了你們,便只有穿堂風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突然注意到,原本出去的是三個人,來卻來了五個。雲戈抬起頭,看到慕琬,僅僅點頭示意就當是打了招呼。慕琬依稀記得,他這性格就是這樣。路上友人給自己說了這家首飾鋪的事,她有所準備。正準備問候,突然發現雲戈的面色凝重太多,就彷彿她是一個不速之客。

慕琬反應了一陣才意識到,他那樣多疑目光所注視的不是她,而是她身後的成幽。

成幽臉上還是那種淡淡的、謙和的笑。但他凝視雲戈時的眼神,就像是相識多年的老朋友。只不過,二人之間瀰漫的硫磺氣息未免太重了些。

其他人也不是傻子,明顯瞧出不對勁來。

“喲,成公子。”一個學徒給他打了招呼,看上去認識。

“你們倆,去買半斤竹葉青來。再來一隻老劉家的燒雞。”

雲戈轉過身對那倆小夥子說。他們不約而同眉頭一皺,面露難色。

“這,掌櫃的,酒莊遠著呢……您也知道最近賣竹葉青的酒樓也遠。對街飯莊那燒刀子先將就一下成嗎……”

“是啊,而且這麼晚了,老劉家應該早就收攤兒了吧?”

“讓你們去就去。”雲戈看上去不大愉快,“哪兒來那麼多話。”

“成成成……您等著吧。要是沒買到,可別怪我們。”

倆小夥子拿了碎銀走了出去,直到門口還在犯嘀咕。山海明顯察覺出他是要支走他們,所以他有什麼話要對慕琬——或者成幽說?

沒想到最先開口的是成幽。

“你很像一個人。”他饒有興趣地拈起下巴,“一個手藝人。”

“你也很像一個人。”雲戈冷冷地說,“我父親的老客人。”

“喔……原來是你的父親。我就說呢,您怎麼和雲鐧的臉型如此相似,彷彿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你居然記得我?真是意外。我找你父親訂東西的時候還很年輕,你應當也還沒成年呢。時間過得可真快。”

“我對我父親的客人一向記得很清楚。尤其是……讓他老人家忙得心力交瘁前的幾位。您算其中之一。”

“聽說您父親去世了,因為太辛苦……還請接受我這句遲來的節哀。”

“都過去了。”雲戈生硬地說。

成幽臉上好像多了一絲狡猾,這有點兒像他最初與慕琬搭話時的樣子。但那時慕琬沒有想太多,如今她才意識到這兩種情況下的表情是多麼一致。

就好像在盤算什麼壞點子。

“可在下聽說……其實老人家,是給人殺了?並非壽終正寢。”

在雲戈開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成幽沒給他這個機會,很快地追加了一句:“似乎還是六道無常殺的呢。”

“所以我不喜歡六道無常——不太喜歡。”

他居然沒有否認。他應該知道父親死時的樣子,那一定不是過勞而死,但他是如何確定兇手是誰的呢?是卯月君……還是其他人告訴了他?或說,他一開始就知道?

此時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這話讓他們都為之震顫。畢竟他們都已經知道,是水無君殺了他的父親,但那是奉命行事。這也解釋了之前他對如月君本能的牴觸,雖然並不明顯……山海已經清楚,那不是自己的錯覺。

“說來我有幸得到一樣東西……”成幽從身上一邊摸索,一邊說,“是您父親生前的遺作。不過,它本來就應該是我的才對。”

雖然他還沒取出來,雲戈卻先動怒了,就彷彿知道那是什麼。

“你說什麼?你這盜賊。”

“不過是物歸原主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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