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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家的別院中,劉京鐵青著臉。

“有人觸動了我屋內的法陣!難道是宋歆那個小子?”第一個就懷疑起宋歆來。

呼啦一聲站起,推開房門。院中衛起看見師父房門開啟,劉京一臉陰沉的走出來。心道不好,“師父,你...?”

“我屋子法陣被觸動,我要立即趕回去,否則,過了今晚,你們衛家會被魖傀給滅門了。”

“什麼!?”衛起大驚,腿一軟幾乎沒能站起來,他以為師父只是設了個示警的法陣,卻沒料到是這麼大的麻煩,他只聽說魖鬼會吸人精血,敗壞氣運,卻沒料到還會這樣的兇殘。

“老東西,竟然放了那麼兇殘的鬼物在我家中!”衛起臉色變的極其難看,卻因為懼怕劉京而不敢吱聲,只在心裡大罵,自己的爹孃和姐妹都還在家中,如今他們也都陷入險境了。

“我要立即回去一趟,看看怎麼回事。”

劉京陰沉著臉。他看見衛起的臉色一會紅,一會白,心頭生出一陣懷疑,難道是他暗中讓人進屋子去偷盜東西?

“若發現真是你指使的,我就索性讓魖傀滅了你滿門。”劉京暗暗盤算道。

衛起也很著急,“師父,徒兒和你回去。”

“你不必了,在這裡等著我。讓拓山跟著我就是了。”

“什麼?他?”

“嗯。”劉京不再理會發呆的衛起,呼喚了一聲,一個人從另一房間聞聲而出。

......

宋歆的房間裡,他正呆呆地看著水鏡,“剛才...剛才是什麼...”他似乎看見一個黑影,一閃而逝,然後那個家僕就消失了,一聲喊叫都沒聽見。

于吉嘆道:“是一隻看守屋子的邪傀。如果他不回來解決,那衛家上下恐怕就遭殃了。”

“劉京為什麼要這麼做?那個僕人呢?”宋歆有點不理解。

“僕人流了血,邪傀聞到血的味道,自然會發狂。劉京這麼做,無非是信不過衛家罷了。防範著衛起派人來偷東西,一旦觸動法陣,激怒了那隻兇殘的邪傀,到了明晚,它就會大開殺戒了。”于吉淡淡說了一句後,收起了水鏡。

“為什麼水鏡看不見他房內呢?”

“嗯,劉京在房內設的陣法,能阻礙水鏡探查。邪傀應是防範你的,卻不想被衛家的人先享用了。”

“此人還真是小心謹慎又殘忍,恐怕劉京明日就要回來的。”

宋歆也猜到了,緊張地點點頭。

第二日睜眼後,就聽見院子裡有不少人走動的聲音。開門一看,是那個白鬍子鄭管事,他一臉緊張地指揮人在院子裡到處尋找。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來找那個僕人的。

見到宋歆和拓野走出來,老頭盯著他們厲聲問道:“你們昨夜聽見什麼聲音了嗎?”

宋歆裝作糊塗的樣子,搖頭說道:“我們很早就睡下了,而且劉師父的吩咐,我們夜裡不可出門。”

老頭子看見宋歆一臉真誠,又瞪著拓野厲聲問道:“你呢?”

拓野道:“有人在外面亂叫,後來聽是野貓。”

“野貓?”老管事將信將疑。

“管事大人,這劉師父的屋子,我們要不要搜?”一名家丁走過來詢問。

老頭想了一會,說道:“劉師父目前不在,我們進去看看,萬一有人進去盜竊呢。”鄭管事還故意掃視了一眼宋歆和拓野,彷彿他們就是賊人。

家丁都明白,這個老頭不過是想要找個藉口進去找人的。得到肯定答覆後,對著其他人一招手,就要進劉京的屋子。

宋歆忙阻攔道;“劉師父說了,任何人不能進他的屋子。”

老管事皺眉,不耐煩地說道:“我們是去檢視有沒有丟東西,怎麼了,你怕了?難道是你偷了東西?!”

宋歆暗罵這老頭還真的是不要臉,“我怕什麼?若劉師父回來怪罪,你可別怨我沒勸過你啊。”

老管事低聲罵道:“小崽子,又拿劉師父嚇我,將來我定要你好看。”他對著遲疑不不決的幾個家丁揮了揮手。

家丁們得了命令,立即推開劉京的房門,一步跨了進去。

突然,第一個進去的家丁一道慘嚎,接著他的身子就從屋子裡飛了出來,老管事猝不及防,被那人影砸中。兩人滾作一團,狼狽不堪。

“我的屋子,你們也敢亂闖!?”

宋歆見到這一幕也是嚇了一跳,知道是劉京回來了。而讓他意外的是,在劉京的身後,竟然是拓山,此時他一身武士打扮,腰上插著刀,威風凜凜、面色蒼白,黑眼圈很重,宛若一尊金剛似的跟在劉京身後。

見到拓山,拓野終於按捺不住,急忙跑了幾步道拓山身邊,眼淚婆娑地說道;“山...你...”

“滾回去!”拓山臉上一臉寒意,對著拓野厲聲呵斥道,彷彿是在呵斥一個素不相識的路人。

“山,你怎麼?”

“滾回去。”拓山又呵斥了一句,臉上全然沒有再見到她的欣喜。

拓野傻了,不知是傷心還是震驚,身子僵了。她不明白,平時對他那麼呵護的拓山為何會這樣對待她。

宋歆也目瞪口呆,拓山對別人兇倒還罷了,可他為什麼對拓野也會如此兇狠。

看見拓山的手已經按在刀柄上,似乎隨時要拔刀砍下,絲毫沒有一點猶豫。

宋歆連忙上前,將拓野拽至小屋門口。女孩難以置信地扭頭看著拓山,明明就是對自己呵護備至的親人,卻為何又感覺很陌生。

這時候,劉京緩步走了過來,院子裡的氣氛頓時冷下來。

“看來他是急著趕回來的,氣血還沒完全恢復。”見劉京臉色依然有些蒼白,頭髮的青絲裡,還有幾絲亮銀色,看起來至少蒼老了幾十歲。

劉京看了一眼老管事,說道:“你進我的屋,要幹什麼?”

“劉....劉師父,小人是...是擔心這小賊偷了劉師父的...”說完他竟然一指宋歆。

“不用你來告訴我。”劉京瞥了一眼老管事,看的他一個哆嗦。

這時拓山對劉京恭敬一禮,大步走進劉京的屋子。不一會,他一隻手竟然提了一副人骨架出來。

霎時間,整個院子的溫度似乎都低了幾度,在場的人都嚇得不敢言語。

這副骨架顯然是才死不久,骨頭上還有未爛掉的皮肉和頭髮。他身上被扯碎的布片依稀能看得出,是衛家僕役的衣物。

嘩啦一聲,拓山面無表情將骨架拋在老管事面前,這時劉京說道:“你是在找他吧?”

“他...他是...”

“哼,這人昨夜私自進我的屋子,是不是你指使的?”

“還請劉師父饒命!”老管事早嚇得魂飛天外,撲通一聲跪下,如搗蒜一般磕頭求饒。

“小人是懷疑這個小子晚上去廚房偷吃,所以才讓他來檢視,卻沒料到...”

“我讓你們白天送三頓,他還會偷食?”

老管事頓時語塞,他不敢說自己故意剋扣宋歆二人飯食的事情。他眼珠一轉,狡辯道:“是...是這幾個小廝將他們的飯食給扣下了,老夫正在追查此事,他卻...”鄭管事指著地上的骨架,反正推給死人,也死無對證。

劉京眼神一眯,看見宋歆身材挺拔健壯,並不像餓肚子的樣子,問道:“他說的可是真的?”

感覺到劉京目光中的冷意,宋歆連忙道:“自從劉師傅走後,就只有一頓,而且都是些爛菜稀粥...只是..”

老管事一個哆嗦,抬頭憤怒盯著宋歆。

“只是什麼?”

“沒有人指使,這個小廝怕也是沒這個膽量。”

拓野早已經恨透了這個老頭,也順勢道:“宋歆說的沒錯。”

劉京看到拓野面黃肌瘦的樣子,微微點頭,但是依舊用懷疑的目光看著宋歆,“你若是撒謊,可知道什麼下場?”

老管事一聽更是馬上說道:“劉師父莫要聽他們胡說!老夫每頓給他們肉食,一日三頓,都是被這幾個小廝給偷吃了!”他指著一個正在發抖的家奴說道。

劉京打斷了他,“我問你了嗎?”

說完他走到老管事面前,俯身自他耳邊低聲道:“你想要騙我,怕不是那麼容易。”

看見老管事一個哆嗦,劉京心中已然有了定論,他直起身子道:“這次看在衛家面上,我不追究你,若還有下次,劉某會讓你和他一樣。”劉京抬起手,指著那個發抖的奴僕。

老管事一張老臉早已經通紅,汗如雨下,連忙說道:“多謝劉師父”

“先別忙著謝,拓山,動手。”

眾人驚異的目光中,拓山走到那個正在發抖的家奴面前,居高臨下的盯了他一眼,突然手起刀落,將那人的頭顱斬下。

鄭管事嚇得癱在地上,拓野更是不相信,拓山竟然如此殘忍...

劉京吩咐道:“將這兩具屍骸埋了,多給他家幾個棺材錢。今後再敢如此,就不只是他死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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