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时代的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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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者不杀！”

“丢下忍具，解除护额，可免一死！”

随着幕府本阵派出的使者在战场上不断呼喝，以及山椒鱼半藏悬三代雷影之首级的威慑，这一场战斗终于画上了一个堪称完美的句号。

“黄土大人，赶紧走吧！”

三名岩隐暗部来到黄土的面前，不由分说就要架起正在发愣的黄土逃跑。

黄土挣脱了他们的挟持。

“这……”

岩隐暗部有些懵了。

“已经败了……”

黄土摇了摇头，满脸萧瑟地说道。

“村子以及国内各地还有近万忍军，我们还能战！”

岩隐暗部的队长急促说道：“您是村子未来的标杆，如果也战死在……”

话没说完，岩隐暗部队长便也愣住了。

他明白了黄土的意思。

“尘遁……”

黄土随手召来一名亲信上忍，令其到各阵让岩隐忍者放下武器，随后又对暗部忍者们说道：“我的父亲所掌握的尘遁，乃是忍界唯一的血继淘汰……除了他以外，岩隐上下没有人能够学会这个土影秘术。”

“他战死了，岩隐就失去了唯一的依仗，在幕府忍军的面前，即便我们的忍者数量翻倍又能如何，还不都是给他们送战功而已？”

这话虽然说得泄气，但岩隐暗部们也找不到反驳的由头。

毕竟这一战的战败速度也实在太快了。

哪怕是传统意义上的府军对战，也极少有一个下午便分出胜负的，更何况是高来高去的忍者部队了。

但这也是最可怕的，说明岩隐和云隐的同盟在德光幕府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是忍者的战斗力差距问题？

还是忍具技术悬殊？

抑或单纯是指挥水平？

岩隐暗部们虽然也算是见多识广，但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但这都无所谓了，反正黄土也不在乎。

“你们先回村子吧……”

就在双方继续愣神之时，黄土打破了沉默。

“那您……”

暗部队长有些犹豫。

“这是我的上忍班班长印鉴。”

黄土掏出一枚金色的印章递给了他，幽幽说道：“是战是和，随留守在村的人自己抉择，但如果有人不愿意再战的话，那就让他们自己做好准备吧。”

说罢，黄土颤抖着手，解下了额头上的岩隐护额。

数名宇智波忍者瞬身出现在他的前方不远处，但见此情形也没有急着出手，互视几眼之后便只是瞪着写轮眼注视着这几名岩隐忍者。

“去吧……”

黄土摊开双手，向宇智波上忍们走去。

“把战争的结果传回村子，给村子的忍者们多一个选择的机会。”

岩隐暗部们对视几眼，随后便有两人瞬身离开，另外两人则解下面具，卸下忍刀和忍具包，同样摊开手向宇智波忍者们走去。

宇智波忍者们也没有分出人手进行拦截，只是由一名上忍走到黄土面前，说了一声“程序如此”后便在他的双手上拷上手铐，连查克拉封印都不打便搭着他的肩膀带走，而两名选择留下来的岩隐暗部亦是一样的待遇。

黄土原本复杂至极的心情突然稍微舒缓了一点。

……

忍道崩溃的云隐、岩隐忍者们面对无可阻挡的大势，要么立即窜逃，要么就地弃械，而那些打算一换一不亏的死硬派，则早就在先前的战斗过程之中便被屠戮殆尽了。

只不过，宇智波德光下达的不杀降命令只是针对忍者们的，龙地洞的忍蛇们自然不在此列，于是幕府的庆功宴便又多了一道肉菜。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

无论从歼敌数量、胜利果实乃至可预见的一系列连锁反应来看，这场被宇智波德光正式定名为“泷之原野会战”的战斗，是将完全奠定忍界格局的里程碑性质的战斗。

对的，虽然此战双方投入忍军均超过万人，云隐岩隐同盟更有龙地洞数千忍蛇助阵，但从双方厮杀的全过程乃至战斗持续时间来看，这一次厮杀确实算不上战役。

但无论如何定义，都无法改变时代的洪流。

被带到宇智波德光跟前之后，黄土望着一队队沉默低头的岩隐在幕府忍军的押送下默默走入新修缮的战俘营时，他也低下了头。

岩隐的石之意志，算是被彻底击垮了……

“这是无可阻挡的时代洪流……”

宇智波德光淡淡说道。

“也许仇恨会继续在我们这一代人延续下去，但再过一代人之后，糅合为一体的忍界将真正进入全新的时代。”

宇智波德光从忍具包中掏出当初大野木唯一遗留下来的小石头，塞到了黄土的手里。

“石之意志仍将会延续下去，但也只能是幕府的石头之意志，你明白吗……”

黄土的手开始发抖。

这只是一颗普普通通的石头而已。

只不过，缝隙上带着的一丝血迹却赋予了这块小石头另一种意义。

“岩隐会有一席之地，岩隐的传承也将在幕府的秩序和指导之下传承。”

宇智波德光继续说道：“该是你们的，我会给你；我不给的，你们不能要！”

“想要获得权利，那就做好交血税的准备吧，这一切都是等价交换的。”

说罢，宇智波德光拍了拍黄土的肩膀，自顾离开。

两名侍从忍者也上前请泪流满面的黄土到特别安排的软禁地点休息。

……

“败了……”

九幽之下的龙地洞里，高踞神庙之上的白蛇仙人缓缓睁开眼睛，幽幽叹道。

“祖师……”

田心神姬跪伏在其阶下，如履薄冰。

而自蛮荒之地外海交战时逃回龙地洞的辛牙虽然重新长出了全部的逆鳞，但也战战兢兢得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自从它逃回龙地洞之后，便在白蛇仙人的面前趴卧至今。

即便实力再怎么强悍，维持一个姿势好几天也是难以忍受的事情。

“阿修罗的通灵契约还在，但是已经被他封印起来了……”

白蛇仙人说道：“田心，你试下联络它！”

“逆向通灵术没有反应……”

田心神姬小心翼翼地禀报道。

总不能叫它……

“你到忍界行走，找找他的存在……”

果然怕什么就来什么，白蛇仙人的吩咐让田心神姬震惊不已。

“不用担心那些阻断通灵术的秘法，那些都不是寻常的忍者能够布设得出来的。”

白蛇仙人看了田心神姬一眼，便明白了它的心思，随即又抛出一枚写着‘蛇’字的符咒说道：“如果遭遇险境，那就立即脱离，我不会怪罪你的！”

“遵命！”

没奈何，田心神姬只好再次拜服。

“至于你……辛牙。”

白蛇仙人的目光终于投到了僵卧在地的辛牙身上。

“干的还行，回去憩息吧！”

阵前遁逃一事，便也轻轻揭过。

“谢大仙人恩泽！”

辛牙顿时大喜。

白蛇仙人闭上了眼睛，田心神姬和辛牙也立即心领神会，缓缓倒退离去。

“唉……”

过了许久，白蛇仙人才长叹一声：“世界变了……”

不过好在它还不是最惨的，毕竟有个妙木山危在旦夕，白蛇仙人还是有机会在这段时间内尝试左右横跳一下的。

要不是大蛇丸的通灵契约被它亲自废掉的话，估计回旋余地还会更多一点。

……

“……就这样？”

收到泷之国前线传回的战报之后，旗木朔茂心情异常复杂。

“是的，三代土影和三代雷影都已经战死了。”

返回木叶传报的侍从忍者恭敬答道。

旗木朔茂欲言又止，只是让侍从忍者退下便也作罢。

纲手等人也是面面相觑。

这确实是谁都没想到的。

虽然幕府一直以来都在对外征战上占据了优势，但毕竟是面对两个穷兵黩武登峰造极的忍村，木叶高层们一致认为完全决出胜负至少需要在扫灭妙木山之后再修生养息五年左右，方才可以将幕府的状态调整到最佳，同时也将岩隐、云隐的经济彻底拖垮，到时候就能一鼓作气悉数镇压不服使四海归一。

但没想到，就这么一场貌似平平无奇、无非是人数规模大了一点的‘对峙’，居然在极短时间之内演变成决定忍界走势的关键一战！

而且，岩隐云隐之影的战死，更代表着旧五影秩序的完全崩塌——虽然还有一个四代风影的存在，但大家都不把他当回事了！

而失去首领的两大忍村，要么在绝望中殊死一搏随后被轻易碾碎，要么万念俱灰放下武器向宇智波德光投诚，或者躲到深山老林里和幕府打游击……除了这三种可能之外，木叶高层们想不出其他了。

反正可以肯定的是，岩隐和云隐是彻底没机会的了。

但是，木叶又该何去何从？

还有他们这帮和幕府体系若即若离的人又该何去何从？

宇智波德光打算建立的新秩序又会是怎么样的呢？

即便是纲手，此时也不禁有些忐忑。

“明天我到泷之国走一趟吧……”

旗木朔茂望了望纲手、日向族长、水户门炎一眼，幽幽说道。

众人无动于衷，继续看着旗木朔茂。

“好吧好吧，待会我就出发……”

纲手等人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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