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先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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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远明从直升机上跳了下来，他的目光依然远远的注视着那巨大的树状体怪物。

这个怪物与别的怪物相比，给了他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本能上感觉，真要他说却也说不出来，不过他却知道这感觉曾经在什么东西身上存在过……

不可名状！

这树状怪物带着不可名状的气息！

虽然非常微弱，若非他不但与不可名状打过架，而且还与消散的不可名状共鸣过，他可能都无法察觉到这微不足道的一丁点相似气息。

但是只要察觉到了，这就是不容忽视的问题，这树状体怪物定然和不可名状有关系！

这绝非是人类文明坠落时诞生的扭曲信息！

最关键的问题还有两点，一是这个怪物正堵在秘密基地入口上，二就是这个怪物的形态问题！

堵在了秘密基地入口上，这或许是巧合，但也有可能这个怪物就是为了秘密基地里的那块暗物质碎块呢？

要知道，除了他知道那东西到底有多珍贵以外，夺取了唐哲安肉体的那个东西也知道！

若是从纽约高空往下看去，可以看到这一片街区都在上下起伏，然后一条条街道裂开，从中冒出一两米直径血肉柱，数十，数百，数千……条血肉柱开始往路远明所在位置卷来。

这还仅仅只是地表所见，在地底下，更是有数倍的血肉柱在疯狂追击着路远明。

嘭！

路远明心中有了这样的感觉，一路上他也没有去管那些游荡的鬼怪，只是借着念动力的虚空借力快速往前奔跑，而且他还时不时使用“闪现”能力，也就是目及范围内的近光速飞行，就这样在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内就来到了这巨大树状怪物之下了。

路远明一路斩破所有血肉向前，但是越是往前，出现的血肉也就越多，而且肉柱正从四面八方扑来，这些肉柱不但数量在变多，而且体积也越来越巨大，同时，越是巨大的肉柱，其速度，其力量，其血肉坚韧度也在快速变强。

在冲出的一瞬间，路远明身躯前方出现了一圈圈白色气流，而在路远明的视野中，他前方逐渐的光线变得了略微黯淡，同时他感觉到空气变成了流体，而且随着他速度的加大，这流体还在变得稠密坚韧。

“……那个入侵了物质世界的不可名状吗？”

这一切观察与思考全都发生在零点零一秒内，直到这时，肉柱才靠近到路远明身前十多厘米的地方，路远明手中白光一闪，一把比上次对战火星人不可名状时还要巨大的电锯立刻出现……

而树状形怪物他还从未遭遇过，特别是在看了人类文明凝聚体的本相后，这种树状体让他感觉可能有某种奇特的力量或者是本质在其中。

怪物就罢了，但是那些融入其中的人类还在动弹与挣扎，那些人类脑袋都露出极度痛苦的神情，落泪，长大嘴巴无声咆哮等等，他们……活着成为了这个巨大怪物的一部分！！

甚至在此时此刻，因为路远明超强的时感，他甚至可以看到那些肉毯上浮现着几张被拉伸扩展开的人脸，这些人脸露出极为痛苦的狰狞表情，嘴巴大大张着，正发出无声的咆哮。

其次就是形态问题！

但是这些人类已经没救了，路远明可以清楚的看得到，这些人类其实已经怪物化了，他们的灵魂被强行束缚在这树状怪物上不得解脱，而且其灵魂都渐渐被染黑，某种漆黑的东西从怪物内部渲染而出，将这些灵魂丝丝渲染，越是顶端的灵魂被渲染得越黑，再往上却是没有了，那些渲染得几乎全黑的灵魂是一个都看不到，也不知道是灰飞烟灭了还是变成了别的什么东西。

顺着下水道通道往前往后看去，路远明可以清楚看到肉毯延申出视野范围的极限，凡是下水道里所看到的空间全部都有这些血肉衍生物。

之所以会如此，唐哲安也为他进行过详细解答。

路远明猛的捏着了两颗无色光颗粒入体，一瞬间，他的力量速度反应力念动力全部暴涨七倍！

序本身会给生命带来变异，会让生命变成序所蕴含的物理定律最适合的形态，比如唐哲安当时就变成了一颗球，这种变异本身就会根据序不同而决定，同时还有属于生命自己的认知，这才是最为重要的，在暗物质世界中认知是有力量的，而且是最强大的力量，随着认知的不同，生命的形态也会发生变化，力量与本质都会因此被影响。

对于鬼怪，怪物，乃至是下面的不可名状来说，其形态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出现的。

（先杀了你！树状怪物！！）

这就是序和认知的缘故。

更可怕的是……融入其中的怪物与人类，他们居然还全部都是活着的！？

不，不光是肉柱，整个下水道里的墙壁上，天花板上，甚至地面上都铺满了血肉！

看到这个，路远明既感觉到无比惊悚，同时也感觉到了强烈的愤怒，兔死尚且狐悲，这些人类活生生的变成了怪物的一部分，路远明光看着就感觉到怒火蹭蹭往上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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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声尖锐声响，路远明突破了音障，冲击波爆发的同时，他手中的巨大电锯也斩过了这些肉柱，接着又是一声巨大炸响，就见得他直落向了下水道中，将下水道内无数血肉炸起十多米高度，一个身穿金红色全身铠甲的人形在下水道无数血肉中横冲直撞，这一条马路下的血肉全部被他斩成了肉泥。

此刻就在路远明的面前，几根肉柱直扑而来，肉柱的表面开始分泌消化液，只要将路远明捆绑缠住，这些消化液就会将路远明吞并融合入肉中，立刻就会化为这树状怪物的一部分。

直到天使级，那就再不可能有任何别的天使与其相似了，必是独一无二的形态。

路远明眼睛就一直盯着这个怪物，他莫名的感觉这个怪物也一直在盯着他，不，说是盯也不对，这个怪物似乎在……沉睡？或者类似的状态，它只是戒备着每一个走入城市里的东西罢了。

可是才一下来，立刻就有数道疾风声袭来，路远明就看到黑暗中有几根仿佛是蟒蛇一样的东西突出，带着破风声就冲到了他近前方，就在这时，路远明就感觉到周围的一切慢了下来。

路远明看着融合在一起的树身，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人类的手脚脑袋，还有一些部位则只浮现着脸，除了人类的躯体以外，怪物的躯体也被融入其中，这不知道是融合了多少人类与怪物才能够有这么巨大的体积。

这些血肉被重组为某种类似肉毯一样的状态，路远明踩在上面甚至还可以感觉到血肉中类似血管一样的东西正在鼓动，而这几根肉柱就是由这种血肉所组成。

随着路远明上一次再度成长，他现在的超级时感已经可以自由使用，只要他心中有了这个念头，甚至都不需要真的面临生死战斗就可以发挥出来，就在这种超慢速的时感状态下，路远明看清楚了这到底是什么……肉柱！

至于不可名状……那是连形态都无法描述的东西，完全可以将其无视。

每一个怪物于暗物质世界中都会有其最为独特的形态，弱小时还不明显，普通鬼怪一个族群的看着就几乎一样，等到了超巨型鬼怪时就会有差别了，待到半神级时，那几乎每一只都是不同，不过同一族群还是有可能有些相似，比如独眼巨人，如果按照希腊神话里，还有好些独眼巨人呢。

这高达千米之上，粗有两三百米直径的躯体，居然全部都是由人类与怪物的混合血肉而成！

由人类的血肉骸骨混合怪物的血肉骸骨而成的肉柱！

下水道井口直接炸开，无数的血肉从下方喷涌而出，紧接着马路地面开始了凹凸起伏，仅仅只是数秒时间，这条街道的马路直接炸开，路远明浑身血肉碎渣的从下方直跳而出，在他身后有数十根成年人手臂粗细的肉柱疯狂追来。

不要刺激它，否则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路远明跳起至少二十多米的高度，然后他在半空中猛的倒转身体，双脚向上猛的一踩，在他脚踩处出现了一圈肉眼隐约可见的力场，双脚用力之下，这力场微微凹陷，借着路远明借着这一踩之力，反向往数十根肉柱冲去。

在百米内往上看去，这才可以看出这巨树怪物的狰狞恐怖。

金红人形从下水道中炸出腾空，提着电锯就往树状怪物本体扑去。

这只千米高的树状态，在地面上的体积还仅仅只是其冰山上的一角，而在地面下，其血肉根茎早已经铺开了不知道多遥远之外了，说不定整个纽约城都在其覆盖范围之内！

（那好……）

（现在光靠我的基础身体素质就足以破开音障了，但是在音速状态下战斗还是略有些勉强，而且……）

这些都是唐哲安明确告诉过路远明的，而且他确实在半神，在天使等怪物身上确认过。

路远明心中有了些猜测，他也没敢轻易靠近这树状怪，而是就在距离怪物百米外钻入了下水道中，然后按照唐哲安所描述的位置，以及阿尔弗雷德所提到的一些暗门开始寻找地下秘密基地的入口。